证券时报记者 贺觉渊

近段时间，在物价水平较低的背景下，实际利率问题备受关注。业内人士指出，孤立看待实际利率的绝对水平不够全面，需要进行比较。分析人士认为，随着宏观政策加快落地见效，商品和服务需求持续恢复，物价水平将进一步回升，未来实际利率有望回落。

通常来说，实际利率一般用名义利率减去通货膨胀率表示，但也有不少专家表示，实际利率具体计算时需要考虑很多方面。一是名义利率指标有多种选择。利率品种较多，贷款、债券、存款等均有相应名义利率，不同的标的计算结果可能差异较大。

二是价格指标也有多种选择。有衡量生产价格的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（PPI）、衡量消费品和服务价格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（CPI）、衡量综合物价的GDP平减指数，不同价格指标水平差幅可能较大，波动规律也不相同。特别是PPI涵盖的价格范围较窄，经PPI调整后的实际利率波动过大。

四是未来物价走势的影响更需关注。经济主体在消费、投资决策时会考虑未来的通胀走势，此时实际利率更多反映为名义利率减预期的通货膨胀率，未来物价走势纳入考虑尤为重要。分析人士认为，随着宏观政策加快落地见效，商品和服务需求持续恢复，物价水平将进一步回升，未来实际利率有望回落。

实际利率水平的高低，往往需要与其他关键指标作出对比，才能更好显示参考价值。业内人士提到，孤立看待实际利率的绝对水平不够全面，需要进行比较。宏观上，一般采用“黄金法则”来衡量合理的实际利率水平，即实际利率应与实际经济增速大体相当。实际经济增速可看作整个经济的回报率，如果实际利率低于经济回报率，企业借钱投资就是划算的。若以贷款利率减GDP平减指数衡量实际利率，2023年我国实际利率为4.7%，与近10年的平均水平基本相当，明显低于5.2%的经济增速。

微观上，当贷款利率低于资产收益率（ROA，即利润除以总资产）时，企业通过贷款扩大资产所获得的收益超过利息成本，企业借钱就是划算的。2023年企业贷款利率为3.88%，也低于规模以上工业企业ROA（4.9%），企业融资条件总体是适宜的。

降低实体融资成本依然有空间。一方面，发达经济体货币政策将转向，目前市场预计年内美联储大概率降息，客观上有利于拓宽我国利率政策空间。另一方面，规范、降低贷款、发债等中介环节收费，也有助于降低实体融资成本。预计央行还将统筹把握好存款和贷款、存量和增量、不同类别资产的价格关系，既为融资成本下行创造条件，又兼顾金融机构稳健经营。

分析人士认为，单纯依赖降低利率很难解决物价水平低位运行的局面。当前物价水平较低主要是内需不足、供需失衡，贷款利率过低反而可能刺激企业投资扩产，增加本已过剩的供给，继续施加物价下行压力。关键还是通过提振居民收入、促进扩大消费，扭转供需力量对比，有效保持价格稳定、推动价格温和回升。

校对：陶谦